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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慎思被這個場面嚇到，下意識往弗朗西斯·安身邊靠了靠，幾乎要貼到他的後背。
弗朗西斯·安感覺到她的存在，腳步只是稍微頓了頓，臉色沒有多少的異常，只是在前方開路，帶著她一路去往VIP休息室，讓她先躺著閉目養神一會兒，他去買點吃的東西。
這邊只提供早餐，午餐和晚飯就得自己去買。
剛剛的對局還在林慎思的腦海裏不斷浮現，她偶爾會去看牌譜，大部分都是自己腦內回顧，一旦有哪一步走錯，她就會停下來思考一下如果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，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。
想著想著她就陷入了迷迷惘惘的狀態，這是入睡的預兆。
“就帶了個鹵面，你這太寒酸了吧！”
酒鬼的大呼小叫聲讓林慎思驚醒，她猛然睜開眼坐了起來，帶著幾分迷惘看向他們，隨後聞到了鹵面的香味，帶著幾分甜味，聞的出來是海鮮鹵面。
弗朗西斯·安微微垂眸看著酒鬼，那模樣猶如天神偶然凝視凡間。
他大體上是個溫和的人，但偶爾會露出一種冷漠的氣質。
林慎思怕他們打起來，連忙起身，剛想打圓場，就見酒鬼後退一步，雙手抱胸做出防禦姿態，頭擡得老高，說出來的話卻很慫：
“行行行，麻將妹就喜歡吃這個，你買的對。”
弗朗西斯·安這才擡眼，透過酒鬼看向這邊，林慎思朝他一笑說：“這算請我吃的嘛？出門太急，沒帶卡。”
“嗯。”他這才微微勾唇。
林慎思這才過去接過對方打包的鹵面，開始大快朵頤。
在她看來鹵面是一種很神奇的食物，從小吃到大，怎麽都吃不厭，甚至越發喜歡吃，隔幾天就得吃一次，不然就感覺渾身不對勁。
在麻將桌上冷靜到幾乎冷酷，又透著些許瘋狂的少女，此時此刻就像是一朵安靜的小花般小口小口吃著鹵面，又有點像是某種無害的小動物。
弗朗西斯·安看著她，對她狀態變化如此之快，不由得有點欣賞。
他見過太多因為技術過人而自傲，並且沈迷賭無法自拔的人，或是沈溺於這種自己非常特殊而淪陷在賭博世界裏的人。
比如酒鬼。
從這個角度來說，她很厲害。
弗朗西斯·安欣賞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，特別是這個人也不過18歲。
還是個孩子，他又忍不住想。
林慎思吃飽喝足，坐著發呆。
她偶爾會陷入發呆狀態，也沒想什麽別的東西，純粹就就是呆滯，特別是上班的時候，她格外喜歡如此。
一方面可以放空大腦，讓對於996的厭倦感消逝很多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任務不用急著做，不然的話就會得到更多任務，發呆是個不錯的消遣方式。
現在突然不需要工作，反而讓她感覺到某種難言的空虛感。
這是被社會訓練成了打工機器嗎？
林慎思心下忍不住溢出些許自嘲情緒來。
吃飽喝足，弗朗西斯·安問她要不要午睡休息一會兒，下午去觀戰。
林慎思表示拒絕。
三人打道回府，離開的時候，酒鬼還念叨著：“那家夥居然也不來送送我們，順帶圍觀一下將來會打敗他的人。”
弗朗西斯·安瞥了他一眼：“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閑得慌？”
酒鬼當即抗議：“你才閑呢！我有老婆你有嗎？”
弗朗西斯·安露出了一貫的微笑，只是帶著幾分嘲諷：“一串數據而已。”
“我操！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！”
酒鬼張牙舞爪，弗朗西斯·安一只手就把他腦袋按著，讓他不得靠近。
不得不說酒鬼在身高上還是存在巨大的劣勢，但凡他再搞個一尺，也不至於打不過弗朗西斯·安。
林慎思對於酒鬼日常被激怒習以為常，失笑搖頭，朝著弗朗西斯·安的車走去。
林慎思對於這場牌沒有多少的感覺，在她看來運氣是守恒的，現在運氣差，證明以後運氣說不定會好。
在生活上或許不是如此，但是在麻將中必然是如此。
只是她更幸運一點，運氣好轉的點剛好是在最後一局。
盡管運氣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，但也不能說是全部，如果她技術不好，老點炮，那還輪不到運氣上場，她估計就負分下場了。
麻將技術就是拿來拉平運氣的。
白梟會晉級她也不意外，之後說不定也會遇到，但她並不害怕，把爛牌打好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樂趣之一。
她還是挺期待能遇到白梟的，如果到時候他的技術有顯著提升的話，那就更有趣了。
如此一想，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，因為長時間專註而有點發麻的大腦放松了下來，她在回程路上小睡了一會兒。
臉上癢癢的感覺喚醒了她。
誰摸我臉？
林慎思忍不住皺眉，又感覺那觸感有點奇怪，不像是人類的手，毛茸茸中帶著些許的尖銳。
她猛地睜開眼，看到了一只狗爪，白色的奶狗被男人修長的手抱在懷中，小狗狗的身體甚至還沒他的腰寬。
“去屋裏睡。”弗朗西斯·安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，帶著幾分午後的困倦慵懶，然後一貫不帶感情卻又莫名溫潤的聲調多了幾分人味兒。
林慎思擡頭看他，“嗯”了一聲，爬起來下了車，隨他進網吧的時候，順口問：“這誰的狗？”
弗朗西斯·安應該是不養狗的，不然不至於這麽久才帶來玩一次。
“酒鬼的前女友送來的，說是他們以前養的狗生的崽子。”
“他居然有前女友？”
林慎思震驚了一下，再度震驚：“他前女友都和他分手了，居然還舍得送這麽可愛的小生物給他？”
弗朗西斯·安失笑：“他年輕時也算風流人物，外貌也算不錯，人格魅力的話，就不提了，總之長得還行。現在雖說磕磣了點，但也算是有過風流韻事的。”
兩人說笑著進了網吧，一眼就看到在前臺邊上猛抽煙的酒鬼。
“他這是餘情未了嗎？”贏了一場算是比較有意義的比賽，又睡了一會兒，精力充沛，心情不錯之下，林慎思起了點八卦一下來玩玩的想法。
“或許。”弗朗西斯·安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。
林慎思看他的表情，知道他肯定是知曉前情，卻沒有透露的意思，也就過了這一茬，沒有再追問。
往事不可追回，既然不想提，那大概是沾染了點傷心事，如此一來窮追猛打反而是在為難人。
“開個機。”林慎思熟練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ID卡。
有了身份id卡之後，她就不需要再用臨時卡，錢財全都在身份ID裏面。
弗朗西斯·安接過之後，處理了賬戶信息之後問：“你要開幾個小時？”
“三個小時先吧。”
“好，收你60。”
林慎思拿著開機卡去卡機，首先去看了一下之前的直播錄像，她看了最後一局的牌譜，發現自己那一杠要是不杠的話，就沒後面什麽事兒了，有時候死亡選擇就是這樣，一旦錯過就不再來。
這也是麻將的有趣之處之一，你永遠無法確定自己的選擇會造成什麽牌型，技術什麽的，只能盡可能的接近於最完美的結果，那種隨機性，不確定性，和建立起牌型的感覺，就像是不限量的抽卡，讓人上頭。
這一局其實沒有什麽參考價值，因為白梟的存在，運氣的成分被無限放大，而【惡之龍】和【黑暗仙女】都被淘汰，暫且不會和他們對上的話，“有限”的時間也就不需要用在他們的身上。
白梟的話，這家夥就是不確定因子之一。
一開始他還有牌路可循，但現在他正是新手最佳上升期。
處於這個時間段的人，牌路往往會一天一個樣，不會完全定型，因此看了幫助也不大，反而會把自己繞溝裏去，所以順其自然就好。
因此，林慎思選擇去打線上場。
這段時間打排位賽的人多了，和她同段位的人也多了幾個，因此在匹配對手的時候，速度快了不少。
主要還是目前他們段位不高，所以上升比較快，後續的段位要上去就難了，特別是對手不夠多的情況下，可以“奪取”的點數都是有限的。
打了三個小時，吃飯一個小時，太陽移位到西邊，即將落下之際，酒鬼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，抱著狗崽子一邊揉狗崽的肚皮，一邊走到林慎思身邊問：“你還是不玩全息模式啊？這樣下去，下一場比賽，你也會手抖吧？會讓人看笑話的哦。”
“嗯……我給忘記了。”林慎思現在不抗拒全息模式了，和真人對戰之後，她意識到這樣的訓練是有必要性的。
說到底全息模式很偉大，盡管帶著幾分逃避現實的虛幻感，但這也不是因為全息模式代表虛幻，而是人們把這種虛構的世界用成了仿佛完全是自己現實生活的樣子。
全息模式只是一個工具，全看人類怎麽利用。
由於林慎思不接受弗朗西斯·安的資助，所以她想要玩全息模式，就得支付五百現金。
一分錢都不能少。
這對目前的林慎思來說，倒也不是很難接受的，她的對戰局還在可觀戰範圍內，每天都多多少少會有進賬。
給她開了卡之後，弗朗西斯·安突然說：“現在你棄權也沒問題，畢竟你已經有了穩定的收入，只要持續不斷在【未來麻將】上和人對戰，你就不會缺少收入來源，就算不進前十也沒問題。”
她堅強、冷靜，但也是個少女。
真有一天她會被萬眾指責，到時候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冷靜嗎？
人會在什麽樣的境地之下做出什麽反應，是完全無法預料的事。
盡管他認為她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，但一想到她的年紀，難免也會帶上幾分社會人的想法，認為她還是個孩子。
“是的，不過既然參賽了，那就進行到底。”林慎思露出一個很淺的微笑，眼中帶著興致勃勃的沖勁。
她不再完全為了錢而去比賽，真的參加過一次比賽，感覺到那種僵持的、焦迫的氣氛，感受運氣和技術之間的互相拉扯，隨便一步走錯都會和冠軍失之交臂的感覺……
她不得不承認，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游戲，不再單純的只是在打麻將，而是在和他人爭奪某個東西，這種感覺她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，盡管事後十分疲憊，但在勝利的一瞬間，她感覺到了一種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愉快感。
弗朗西斯·安不得不把話說明白：“觀眾會喜歡你、崇拜你、追捧你；同時他們也會在得到不如意的結果時厭惡你、鄙視你、辱罵你。你能承受的了嗎？”
林慎思一楞：“那和我有啥關系？”
弗朗西斯·安也是一楞。
林慎思：“我只是個選手而已，也沒說過什麽，他們自顧自的喜歡我，又討厭我，說到底和我也沒啥關系呀，都只是他們自己情緒澎湃而已。”
弗朗西斯·安：“你站在聚光燈下，就不得不承受人們的註視……”
林慎思打斷他：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，你認為他們是我的粉絲，那麽我和他們就是有關系的，但問題在於我並不是博主或是明星，我並不依靠粉絲經濟或是名氣吃飯，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我似乎沒有對他們的心情負責的責任。”
弗朗西斯·安無法反駁：“確實。”
林慎思胸膛裏洋溢著澎湃的情緒，對於未來的戰局充滿了期待，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如此激烈的感情，讓她很想找人分享。
一想到眼前的人是“賭徒”，如果自己說“我現在的目標是冠軍”，那多少有點引導他下註自己的嫌疑。
她把旺盛的分享欲憋了回去，拿著卡去了全息艙的邊上。
然後她尷尬了。
她不會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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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的對局還在林慎思的腦海裏不斷浮現，她偶爾會去看牌譜，大部分都是自己腦內回顧，一旦有哪一步走錯，她就會停下來思考一下如果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，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。
想著想著她就陷入了迷迷惘惘的狀態，這是入睡的預兆。
“就帶了個鹵面，你這太寒酸了吧！”
酒鬼的大呼小叫聲讓林慎思驚醒，她猛然睜開眼坐了起來，帶著幾分迷惘看向他們，隨後聞到了鹵面的香味，帶著幾分甜味，聞的出來是海鮮鹵面。
弗朗西斯·安微微垂眸看著酒鬼，那模樣猶如天神偶然凝視凡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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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慎思怕他們打起來，連忙起身，剛想打圓場，就見酒鬼後退一步，雙手抱胸做出防禦姿態，頭擡得老高，說出來的話卻很慫：
“行行行，麻將妹就喜歡吃這個，你買的對。”
弗朗西斯·安這才擡眼，透過酒鬼看向這邊，林慎思朝他一笑說：“這算請我吃的嘛？出門太急，沒帶卡。”
“嗯。”他這才微微勾唇。
林慎思這才過去接過對方打包的鹵面，開始大快朵頤。
在她看來鹵面是一種很神奇的食物，從小吃到大，怎麽都吃不厭，甚至越發喜歡吃，隔幾天就得吃一次，不然就感覺渾身不對勁。
在麻將桌上冷靜到幾乎冷酷，又透著些許瘋狂的少女，此時此刻就像是一朵安靜的小花般小口小口吃著鹵面，又有點像是某種無害的小動物。
弗朗西斯·安看著她，對她狀態變化如此之快，不由得有點欣賞。
他見過太多因為技術過人而自傲，並且沈迷賭無法自拔的人，或是沈溺於這種自己非常特殊而淪陷在賭博世界裏的人。
比如酒鬼。
從這個角度來說，她很厲害。
弗朗西斯·安欣賞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，特別是這個人也不過18歲。
還是個孩子，他又忍不住想。
林慎思吃飽喝足，坐著發呆。
她偶爾會陷入發呆狀態，也沒想什麽別的東西，純粹就就是呆滯，特別是上班的時候，她格外喜歡如此。
一方面可以放空大腦，讓對於996的厭倦感消逝很多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任務不用急著做，不然的話就會得到更多任務，發呆是個不錯的消遣方式。
現在突然不需要工作，反而讓她感覺到某種難言的空虛感。
這是被社會訓練成了打工機器嗎？
林慎思心下忍不住溢出些許自嘲情緒來。
吃飽喝足，弗朗西斯·安問她要不要午睡休息一會兒，下午去觀戰。
林慎思表示拒絕。
三人打道回府，離開的時候，酒鬼還念叨著：“那家夥居然也不來送送我們，順帶圍觀一下將來會打敗他的人。”
弗朗西斯·安瞥了他一眼：“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閑得慌？”
酒鬼當即抗議：“你才閑呢！我有老婆你有嗎？”
弗朗西斯·安露出了一貫的微笑，只是帶著幾分嘲諷：“一串數據而已。”
“我操！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！”
酒鬼張牙舞爪，弗朗西斯·安一只手就把他腦袋按著，讓他不得靠近。
不得不說酒鬼在身高上還是存在巨大的劣勢，但凡他再搞個一尺，也不至於打不過弗朗西斯·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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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慎思對於這場牌沒有多少的感覺，在她看來運氣是守恒的，現在運氣差，證明以後運氣說不定會好。
在生活上或許不是如此，但是在麻將中必然是如此。
只是她更幸運一點，運氣好轉的點剛好是在最後一局。
盡管運氣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，但也不能說是全部，如果她技術不好，老點炮，那還輪不到運氣上場，她估計就負分下場了。
麻將技術就是拿來拉平運氣的。
白梟會晉級她也不意外，之後說不定也會遇到，但她並不害怕，把爛牌打好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樂趣之一。
她還是挺期待能遇到白梟的，如果到時候他的技術有顯著提升的話，那就更有趣了。
如此一想，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，因為長時間專註而有點發麻的大腦放松了下來，她在回程路上小睡了一會兒。
臉上癢癢的感覺喚醒了她。
誰摸我臉？
林慎思忍不住皺眉，又感覺那觸感有點奇怪，不像是人類的手，毛茸茸中帶著些許的尖銳。
她猛地睜開眼，看到了一只狗爪，白色的奶狗被男人修長的手抱在懷中，小狗狗的身體甚至還沒他的腰寬。
“去屋裏睡。”弗朗西斯·安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，帶著幾分午後的困倦慵懶，然後一貫不帶感情卻又莫名溫潤的聲調多了幾分人味兒。
林慎思擡頭看他，“嗯”了一聲，爬起來下了車，隨他進網吧的時候，順口問：“這誰的狗？”
弗朗西斯·安應該是不養狗的，不然不至於這麽久才帶來玩一次。
“酒鬼的前女友送來的，說是他們以前養的狗生的崽子。”
“他居然有前女友？”
林慎思震驚了一下，再度震驚：“他前女友都和他分手了，居然還舍得送這麽可愛的小生物給他？”
弗朗西斯·安失笑：“他年輕時也算風流人物，外貌也算不錯，人格魅力的話，就不提了，總之長得還行。現在雖說磕磣了點，但也算是有過風流韻事的。”
兩人說笑著進了網吧，一眼就看到在前臺邊上猛抽煙的酒鬼。
“他這是餘情未了嗎？”贏了一場算是比較有意義的比賽，又睡了一會兒，精力充沛，心情不錯之下，林慎思起了點八卦一下來玩玩的想法。
“或許。”弗朗西斯·安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。
林慎思看他的表情，知道他肯定是知曉前情，卻沒有透露的意思，也就過了這一茬，沒有再追問。
往事不可追回，既然不想提，那大概是沾染了點傷心事，如此一來窮追猛打反而是在為難人。
“開個機。”林慎思熟練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ID卡。
有了身份id卡之後，她就不需要再用臨時卡，錢財全都在身份ID裏面。
弗朗西斯·安接過之後，處理了賬戶信息之後問：“你要開幾個小時？”
“三個小時先吧。”
“好，收你60。”
林慎思拿著開機卡去卡機，首先去看了一下之前的直播錄像，她看了最後一局的牌譜，發現自己那一杠要是不杠的話，就沒後面什麽事兒了，有時候死亡選擇就是這樣，一旦錯過就不再來。
這也是麻將的有趣之處之一，你永遠無法確定自己的選擇會造成什麽牌型，技術什麽的，只能盡可能的接近於最完美的結果，那種隨機性，不確定性，和建立起牌型的感覺，就像是不限量的抽卡，讓人上頭。
這一局其實沒有什麽參考價值，因為白梟的存在，運氣的成分被無限放大，而【惡之龍】和【黑暗仙女】都被淘汰，暫且不會和他們對上的話，“有限”的時間也就不需要用在他們的身上。
白梟的話，這家夥就是不確定因子之一。
一開始他還有牌路可循，但現在他正是新手最佳上升期。
處於這個時間段的人，牌路往往會一天一個樣，不會完全定型，因此看了幫助也不大，反而會把自己繞溝裏去，所以順其自然就好。
因此，林慎思選擇去打線上場。
這段時間打排位賽的人多了，和她同段位的人也多了幾個，因此在匹配對手的時候，速度快了不少。
主要還是目前他們段位不高，所以上升比較快，後續的段位要上去就難了，特別是對手不夠多的情況下，可以“奪取”的點數都是有限的。
打了三個小時，吃飯一個小時，太陽移位到西邊，即將落下之際，酒鬼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，抱著狗崽子一邊揉狗崽的肚皮，一邊走到林慎思身邊問：“你還是不玩全息模式啊？這樣下去，下一場比賽，你也會手抖吧？會讓人看笑話的哦。”
“嗯……我給忘記了。”林慎思現在不抗拒全息模式了，和真人對戰之後，她意識到這樣的訓練是有必要性的。
說到底全息模式很偉大，盡管帶著幾分逃避現實的虛幻感，但這也不是因為全息模式代表虛幻，而是人們把這種虛構的世界用成了仿佛完全是自己現實生活的樣子。
全息模式只是一個工具，全看人類怎麽利用。
由於林慎思不接受弗朗西斯·安的資助，所以她想要玩全息模式，就得支付五百現金。
一分錢都不能少。
這對目前的林慎思來說，倒也不是很難接受的，她的對戰局還在可觀戰範圍內，每天都多多少少會有進賬。
給她開了卡之後，弗朗西斯·安突然說：“現在你棄權也沒問題，畢竟你已經有了穩定的收入，只要持續不斷在【未來麻將】上和人對戰，你就不會缺少收入來源，就算不進前十也沒問題。”
她堅強、冷靜，但也是個少女。
真有一天她會被萬眾指責，到時候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冷靜嗎？
人會在什麽樣的境地之下做出什麽反應，是完全無法預料的事。
盡管他認為她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，但一想到她的年紀，難免也會帶上幾分社會人的想法，認為她還是個孩子。
“是的，不過既然參賽了，那就進行到底。”林慎思露出一個很淺的微笑，眼中帶著興致勃勃的沖勁。
她不再完全為了錢而去比賽，真的參加過一次比賽，感覺到那種僵持的、焦迫的氣氛，感受運氣和技術之間的互相拉扯，隨便一步走錯都會和冠軍失之交臂的感覺……
她不得不承認，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游戲，不再單純的只是在打麻將，而是在和他人爭奪某個東西，這種感覺她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，盡管事後十分疲憊，但在勝利的一瞬間，她感覺到了一種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愉快感。
弗朗西斯·安不得不把話說明白：“觀眾會喜歡你、崇拜你、追捧你；同時他們也會在得到不如意的結果時厭惡你、鄙視你、辱罵你。你能承受的了嗎？”
林慎思一楞：“那和我有啥關系？”
弗朗西斯·安也是一楞。
林慎思：“我只是個選手而已，也沒說過什麽，他們自顧自的喜歡我，又討厭我，說到底和我也沒啥關系呀，都只是他們自己情緒澎湃而已。”
弗朗西斯·安：“你站在聚光燈下，就不得不承受人們的註視……”
林慎思打斷他：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，你認為他們是我的粉絲，那麽我和他們就是有關系的，但問題在於我並不是博主或是明星，我並不依靠粉絲經濟或是名氣吃飯，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我似乎沒有對他們的心情負責的責任。”
弗朗西斯·安無法反駁：“確實。”
林慎思胸膛裏洋溢著澎湃的情緒，對於未來的戰局充滿了期待，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如此激烈的感情，讓她很想找人分享。
一想到眼前的人是“賭徒”，如果自己說“我現在的目標是冠軍”，那多少有點引導他下註自己的嫌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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